【喻黄】病名为爱 BE 虐
OOC慎入/第一次写/BUG超级多
钢琴版本的病名为爱太好听了呜…怎么会有这么让人悲伤的曲子啊。不是最近都在写病名为爱嘛考完试跟风补喻黄刀。
1.
透过窗户还能看见醉人的云彩下面余下最后一圈落日的光影，楼下的街市依旧如常，是赶着回家的老老少少。蓝雨就在不远的地方，黄少天手一滞——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一个轮廓。
——蓝雨队徽。
已经是离开蓝雨的第二十九天了，自从他生病后，就再没见过蓝雨。还有喻文州。他的父母每天都会抽空来陪他一会儿，而蓝雨的队员最初来过，来了几次也就再不出现了。喻文州，更是一个礼拜没来看过他。听说这赛季蓝雨进了八强，明天就是决赛，蓝雨对微草。
微草可不是个可以轻视的对手。
黄少天不是个善于指挥的人，但作为机会主义者，分析能力自然是不弱。他瞟了眼窗外，习惯性地用手扣着一旁的桌子——那是喻文州复盘时常做的动作，有人说，当一个人有喜欢的人时，会无意识地去模仿他——黄少天尝试着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喑哑地发不出声音。
真是，这样子的身体，说出去怎么能信蓝雨还有这样一个王牌。还有谁信这就是曾经的话唠剑圣黄少天。
他在蓝雨的合同将要到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老板并不打算让他参加下赛季的比赛。
真丧啊，荣耀和喻文州，他都要失去了。
他尝试着闭上眼，又一次陷入了即使持续了近一个月却还是令他惊惧地心慌的无尽孤独。然后是自心脏迸裂的剧烈痛楚，他皱着眉，在近乎窒息的痛苦里强迫自己一遍遍念着“喻文州”。
有人说，害怕的时候，只有念着对自己很重要的人或者事，就会麻木了。
2.
黄少天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害怕死亡，但他从小到大极少生病，而每一次生病的孤独感都强烈地要把他吞噬。
不得不说，他在联盟的每一天都是活泼的，虽然的确会有人觉得他吵，但并没有谁对他绝对的厌恶。毕竟是联盟最活泼的选手，年轻而富有活力，实力自然没的说，偶尔还会与自家队长一起跟粉丝发糖。虽然没有周泽楷的脸那么精致没有喻文州的微笑那么苏，但也一样是分分钟治愈的那种。甚至跟他聊天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舒适感——
他的确话多，但他极有分寸。他可以把有限的话题跟你扯到天荒地老，但不会逾越半分。
于是才有了今天的病啊。
他和喻文州在微博上没少互动，也不知道是描述成“官方互吹”“刻意卖腐”还是“队友之爱”比较好。或者说——喻文州是真喜欢他。
他不知道，也不敢猜。虽然医生都诊断不出这是什么病因，但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隔壁病房有个姑娘的症状跟他差不多，但好像又不一样。因为医生原先说的是这样的病早就无力回天了——可那姑娘昨天刚刚出院。临走前还来跟黄少天告别，附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就笑嘻嘻地离开了。
——如果爱不下去，就放弃吧。忘记他，病就好了。
可以么？可那个人已经刻进他骨子里了，他现在甚至每天闭上眼都是喻文州。有时候会梦到他还在蓝雨的时候，喻文州跟他说的每一个早安，每一次告诉他不要浪费粮食还是笑着帮他检出秋葵，还有第六赛季的时候他们一起获得冠军的奖杯。有时候也会做噩梦，比如荒芜的灰色土壤上他孤身前行，微笑着朝春暖花开的那边的队长说再见，比如喻文州最后一次来看望他的时候，却说要与自己分手。
黄少天一只手来回转着那个刻有“剑与诅咒”的钥匙扣，上面三三两两的钥匙撞击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其中甚至还有喻文州公寓的钥匙。可他大概没机会去了吧？
他垂下头。开什么玩笑，都还没有在一起，哪里来的分手。
3.
喻文州来了，没有别人。
黄少天兴奋得差点没从床上跌下来，可他强撑起淡漠的眸子直视着他。
“少天？”喻文州连忙去扶床上都有些坐不稳的黄少天，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眼底的心疼坦然地暴露出来。“对不起…这几天太忙了…”
“我没事的。你们怎么样？赢了没有呀，微草可不是很容易对付啊，我说…”
你看，多残酷的现实。喻文州没敢去看黄少天的眼睛，如果他看的话，一定会发现他眼底的悲伤。一个月而已。就算再忙，喻文州也不可能不来看他。一个月的时间，就从“我们”变成了“你们”，而他已经被俱乐部彻底抛弃。
喻文州不动声色地打断了他，显然不想让他知道这样残酷的事实。“没有…微草是冠军。所以少天要快点好起来呀，你的剑就是我的锋芒啊，我们还可以一起拿很多个冠军，对不对？”他笑着。
黄少天却突然哭了起来。
剑所指的方向，诅咒也如影随形。那没有了剑的诅咒呢？孤勇一腔吗？
4.
联盟还没有人见过黄少天哭。即使在赛场上发挥极稳的喻文州也有些无措起来。他只能轻轻抱住黄少天，不敢太用力，黄少天这种奇怪的病，任何哪怕简单平常的动作都可能为他造成莫名其妙的伤害。
“少天…”他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一只手揽着他，一只手揉上了他柔软的头发。他的头发不似夜雨声烦的一身剑气，反倒在喻文州手下柔柔软软，乖顺无比。
可喻文州却有些担心，黄少天的锋利显然不见了，他不知道这样子被病痛折磨的少天即使回到联盟，是否还会是曾经的夜雨声烦。但目前容不得他多想，现在的黄少天明显有话要说。
“队长，我回不去了，对不对？”
喻文州没有说话，等着他难得话少的下文。
“我的病越来越严重了，甚至不知道病因。”
“我…活不了多久啦。”
“队长你知道花吐症吗？”
“你说你得了花吐症？！”
“这倒不是。”苦笑。“但可能比这个还要命，医生说检查不出病因，可我觉得应该差不多。”
“花吐症嘛，但好像也不一样。不单是症状，还有医治的办法，一样是以爱为病，但我这样子的，即使被爱的人吻了也应该没有用。”
“啊对了，昨天隔壁那个姑娘出院了，据说是因为忘记了自己曾经爱的人。”
然后他抿紧了唇，咬住自己。鲜血洇染了唇，脸上却苍白得没了血色。然后他说道：
“可我…可我就是做不到……”带了哭腔。
喻文州怔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他是在说自己。
他喜欢他！？
庆幸还是悲哀。
“少天，我……”
黄少天却突然笑着戳了戳他的脸，缓缓的躺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别说。别想这些啦队长，陪我睡一觉吧。”
现在表白的话，睡起来，还怎么忘了我。
5.
白色的战马在黑夜中飞奔，穿梭了整晚，终于在晨光熹微时望见了重兵把守的营地。片刻的沉寂之后便是火光凄厉。空旷的场地上，有人四处奔逃，有人冷笑如斯，骇人的血花迸溅开来。黄少天迷惘地在这之间穿梭着，看着自己透明的身躯穿越了火苗，眼底带了些慌张。他知道这是又一次的梦境，可这次的梦里，没有喻文州。
然后，不知是被谁一下子推入了水中。冰冷而刺骨的寒意真切到让他分不清虚幻与现实。他看到有人站在岸边与他招手，眉目温柔， 像极了自己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队长！
他喊着，可那人就像没有发觉一般地站在那里，没有朝他前进一步。于是他拼了命般地向他游去，可这小小池塘竟一下子扩展开来，烧焦的味道弥散在这中央，使他一阵阵晕眩，再游不出这如同汪洋。好似有一股力量拽着他扯向水中，他苟延残喘在水面依然无谓挣扎。
“文州…”
睡梦中的人双唇微张，孩子般的气音里迸出两个音节。
文州，那是你吗？
可如果是你的话，怎么会看着我沉沦还无动于衷？
那种窒息感又涌了上来，而他还从未在梦里病发。真实的痛感让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境。喻文州的名字充斥了他的整个大脑，他则是在痛楚与晕眩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6.
又一次醒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喻文州。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喻文州。
凌厉而凶残的火舌已经舔上他的腰，火光窜上了他的面庞，火苗驱动着灵巧地灼伤了他。
可他还一如既往的微笑。
黄少天惊惧的喊叫，却听不到自己发出的任何声音。他透明的身体告诉他这依然是梦境，可他依然恐慌。
他的确常做噩梦，可这样残忍的梦境还是第一次。他拼命地想醒来，可这梦里却真实地如图现实一般。
度秒如年。
终于，十字架上的人阖上了眼，安静而和祥。
之后，脱力了的黄少天与梦里的喻文州一同沉眠。
可喻文州看到的，却是自己最爱的人在梦里一声声唤着自己的名字，泪好像要流出来。
然后他轻轻地吻了吻黄少天的唇角。
7.
第二天，病房的床上躺了两个人，双双冰冷到没有温度。
十指相扣。
8.
我爱你。
因为不想失去你，所以甘愿病得久一些。
病名为爱。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