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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孤夜将明 古风|伪BE|虐

是一个结尾强行HE的BE,有点儿意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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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便交由喻将军去,如何?”

接着是老皇帝的声音:

“就依你说的办。”

喻文州上前领旨,低垂的眸子看不清色彩。
 
此去边陲,万分凶险。
 
 
 
黄小太子和喻大将军这事儿,老皇帝本是默许了的——这个皇帝不太一般,在他眼里,黄少天首先是他唯一的儿子,其次才是这太子。幸运的是,黄少天并无称君的远志,这储君的位子给王爷坐,他这个太子也乐得逍遥。

然而,有些路不该他走,他就绝对不被允许踏入一步。太子喜欢男人,这毕竟不是什么美名,风声顺着宫墙传向各方,更是激怒了原先对母亲怀有敌意的人。总有些不知死活的臣子放着天下要事不管,偏要想方设法地干掉喻文州。这一战,便就是想要他的命罢了。

帝王家的无奈,也莫过于看着心上人去送死而不能阻止。


结果便是梦里辗转间都成了那人的影子与眉目温柔。夜里再睡不安稳,起身伏在案边,阖眼再睁开便被一张张刺目的信灼的生疼。

不过五日,大臣们的通敌信已被黄少天截下十封。

“……文州。”

他站起身抓过一柄刀在指尖勾着,对着空气笑了一下,刀锋翻转,血自刀尖滴落,手臂上留下一道长痕。

——待这伤好了,他是不是就该回来了?

兜兜转转后目光终还是落在了那刺目的密信上。没有官印,凭他之力还不够扳倒一众奸佞。

他也不能。

家若倒了,真是要天下大乱了。






他一如往日地作息,心烦意乱地禀退所有下人,照常低着头写他的信。信每日都有一封,只是没有寄出的必要,自己留个念想罢了。当时隔两月,他的房门再一次被仓促地敲开时,却等来了一个令人无措而绝望的讯息。

——将军的队伍,几乎全军覆没。

一瞬间忘了悲恸,却好似连骨血都陷入了深渊里彻骨的冰凉。

……喻文州!!

他的神态与目光流转,尽数落在了一边臣子们的眼里。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地沉默了一番,轻叹一声。

他猛然惊醒。

他是黄少天,是这江山天下的太子。

……而不是大将军的情人。

喻文州,你当真好狠的心。

酒过三巡,再清醒的心也混沌起来。

不,这不对。


太子消失了。这不是什么奇事,黄少天生性好动,这宫里也从关不住他,年少时仗剑于江湖之时,还曾用他那夜雨声烦的名号闯出了一番天地。被老皇帝半途截回来后,锐气仍然在,好动的毛病也未曾改,却没耍过什么太子的脾气,反倒是愈加发奋读书,可省了一众老臣的心。直到那没完没了边疆一战开始之时,他才安静下来,再不曾做过任何多余的事。

而这几日,边疆的战事杳无音信,他们太子的眼里也蒙上了霜。

——是不该出现在他脸上、不属于他的年纪的苦涩与绝望后的茫然,又带了些孩子般的稚意,恍若三月里被吹破冻碎了的第一阵春风。

不,这不对。

这不是一个太子该露出的神情。

还有什么是比把自己的软肋与一切弱点剥开了毫无保留地展露在敌人面前更蠢的事情么?

完了。

过不了多久,他心里那些东西就会被他的敌人毫不留情地举起来扔下,摔得粉碎。

文州。

这个说过陪自己一辈子的人,在自己面对人生最大的难题时,竟离自己如此得远。

那么就让我去找你。
 
你看,这偌大一个江山我不要,这天下虔诚的簇拥我不求,我偏偏只想抓住你一个,又怎么能容许你放手。
 
喻文州,你死不了。



孤注一掷的荒谬自这大漠而起,却不知何时而终。黄少天独自策马奔向远处夜里明灭的火光,他知道,他若来,便走不了了。

那该是喻文州的军帐,借明月当头,还能看得到三三两两的人影晃动,黄少天还未调整好该以怎样的心境与神情入营,便已经在门口了。正当他思忖着哪一个才是喻文州的营帐,却听有人已经开始老远地喊了一声殿下。

他忙跑去捂那人的嘴,却被人一手拍开,直拽进帐内去。

是叶修。

“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跑到这儿来,但是文州现在并不在,我知道赶不走你,所以你今晚得老实睡觉,明天再跟你说。”他说。

“你回来!”他上前拽住对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喻文州呢?”

“松手。你精神不太好,现在需要休息。前线大捷,文州那边有十万兵马,暂时无需担心。”

这实在不是什么富有新意的对白,却令黄少天内心的死水骤然漾波。叶修瞥见黄少天大悲大喜的神情,呵呵笑了两声。“我们都好着呢,朝廷里那帮老家伙也是胆大包天,但他们这么报上去,大概也有十成的把握让我们有来无回。你说,我们这江山,又是给谁打呢。”

“这一天不远了,你必须休息,我们已经耗不起了。”

不准备迎接黄少天的灼灼目光,叶修径直把帘子一拉,走了出去。



“报——”

灰头土脸的士兵才刚闻声,便整个人摔进了营帐,劫后余生的庆幸敌不过将军身死的惊惧,他低垂着头,咬了咬牙报出下一句:

“将军…可能回不来了!”

昨晚不还无需担心吗!?黄少天蓦地立起来,前一眼还在插科打诨的姿态泯灭不见,神色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

“说下去!”

“喻将军正在撤军……”

“什么?——仗打赢了么就撤!?前线还剩下多少人,他自己呢?”黄少天认真起来的样子把回来报信的士兵吓得一怔,他揣摩不清也不敢揣摩这喻将军和太子两位的意思,只得颤颤巍巍地回答:

“除喻将军带领前线百余人,其他十万已经全部撤回了!”

什么!?

黄少天强压下拍案而起的冲动,眸子里冷得不带温度。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温和一些,沉声道:

“你下去吧。”

喻文州,你又给我留了个好大的难题。

他明知喻文州不会真傻到为保全诸位军士的命而孤军奋战,可他仍然无法命令自己顺从喻文州的意思帮他演戏,甚至随时可能搭上身家性命。以败军之象诱敌深入,是一步好棋,更是一步险棋。亦是场豪赌,他喻文州若是赢了,赢得是国家社稷百姓安康,若是输了,也不过是输了他自己的性命而已。

这笔账还是算得分明。
 

黄少天只能抬头,断然道:

“一日之内若还没等到喻将军请求增援的信息,劳烦叶将军率兵前线。”

对面的叶修盯着黄少天带了倦色的面容,忽然觉得这个人已经成长得不是当年不谙世事的小太子了。他收起自己玩世不恭的那副笑脸,正色道,“那你自己呢?”

“我现在就走,去找他。叶将军……”

叶修打断了他的请求,轻笑一声。“我明白。倒是你,很久没跟我这么客气地说过话了。”

“我认真的,叶修。”

“好,你放心。文州命硬,死不了。”他垂下头又低笑了两声,站起身平视着黄少天,“珍重。”

“我走了。”

他只留下这一句,反手带上冰雨转眼便消失在营帐外。





黄昏的云彩干净得不带一丝杂质,暮色笼罩下的林子无风而寂静。若不是地上露了白骨的尸体还在汩汩地冒着血,他都要以为这偌大一个天地,已经只剩他黄少天一人了。

“你说过要我等你,就不能一个人走掉。”

“蓝雨又有新的小皇子了,这皇位我不要,你若不想回去,我们一起走吧好不好?”

“你到底在哪里啊,这遍地的尸体看的我都……”

“不会的,你那么厉害对不对……”

这倒是他第一次承认喻文州的强大。当初年少时没少奚落这位总是落单的喻家公子,却没想十年之后竟一起滚上了床。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这几月来积攒下的一切不安与躁动尽数迸发出来,一月前的郁郁寡欢烟消云散,看起来又恢复到之前活泼的模样,甚至有些带了病态的张狂。
他独自一人狂奔在林荫间——到底是没敢走官道,他是明白喻文州的用意的,刚刚叶修欲言又止的神情也被他看了个透。不过是想劝阻他去找喻文州,应当和他一起配合这个计划。

可那是喻文州啊!黄少天自然相信他,可即便他有九成的几率敌军会上钩,可万一……呢?叶修的欲言又止,不过是不想叫他一起去送死罢了。

可他若身死,他又如何独活。


不,这不对。

军帐里的每一个人都深深信着喻文州的计策,便放任黄少天去了,权当是了却他们太子的一桩心事。所有人都自作聪明地理解了喻将军的计谋,反而没有人去想,他的目的就是一开始他们看到的表象这一可能。

——他就是去送死的。

!!!


黄少天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呼吸猛然一滞。这天下最擅长用计的喻大将军,这一次竟将自己一并算计了进去。

……为什么?

那样强大的喻文州,什么时候开始竟毫无还手之力,孤身去赴死?

是因为他们的事。黄少天不知自己母亲的家族究竟做过些什么竟引来大臣们如此的敌意,他们美名其曰防止皇室无后,竟是把喻文州逼上如此绝境。那群臣子大抵早便为他黄少天编好了不少无中生有的罪名,这一次,若非他死,就是黄少天不保了。

可受人要挟而不反击并不是喻文州的作风。

……那只有是……以命换命。

除掉他,奸佞们便不再有理由干涉战事,所以就干脆连兵都不带,一个人来找死么?好啊喻文州,你要当你的英雄,就要扔下我了。想到这里,黄少天也不走了,原地在遍地白骨间虚报了片空地坐下,就这么笑了起来。

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疲惫了,可他还是不想走下去了。

他怕。

他怕下一秒看到的,是已经面目全非的喻文州。

就像自己的心脏被当面撕了个粉碎。


黄少天恍恍惚惚得一声声唤着喻文州,连续三日的不眠不休终究叫他体力不支,一下子倒进尸骨堆里,面色苍白。

他手里还握着冰雨,即便喻文州活下来的几率寥寥无几,他依然会最后一次为他保驾护航。

天就要黑了。





“少天,少天?”

黑发青年早褪下了战甲,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护在另一个一身玄衣的青年身前,身上还在一下一下往下滴着血,正砸在地上青年的脸上。他单手撑着剑,以一双无悲无喜的眸子注视着正朝他们来的敌军,轻声唤着另一个人的姓名。

“少天。”

“!!!”

地上的人猛然睁开眼,顾不上被流矢穿透的肩臂,一下子拥住眼前人。

“文州!”

“别急,少天,听我说。”他紧握着对方的手,“后面的这片林子,穿过去就是我们的军帐,人大多都回京了,但叶将军还在,你去找他,然后马上回皇宫,这里不该你来!”

“我是来找你的!喻文州你是不是傻——”

“听话,你回去。”

敢以如此强硬的命令语气与他说话的,除了皇帝,也只有喻文州了。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只听马蹄声越来越近。他一把抱住喻文州,将他往林子里托,却没想溅了自己一身的血。

“文州……”

他盯着对方骇人的伤口,突然笑了,“我说文州,你还真放心我一个人啊。”

“我走不了了。但我信你。”

喻文州用尽力气推了他一把,却反倒被人扑了回来。

“喻文州!”
“谁的命不是命?我就这么重要吗!需要你一个人过来赴死!?”


面对他的质问,那人面色苍白,无力地拉了他一下,低声道:

“不是我。军队里出现了叛徒,撤军的人不是我。少天,别白费力气了,没有援军。”

没有援军。

黄少天狠狠吸了一口气,缓缓抬头,渐近的马蹄声令人心悸,敌军就在咫尺了,可他做不到一个人走。

也没有时间等了。


“嗖——”

箭破风而出的声音。

喻文州依然是那个护在他身前的狼狈姿势,他没有回头,身子一偏,硬生生为黄少天接下一箭。尖利的箭从他胸口穿出来,横在黄少天眼前。

“文州!!”

“嘘——”喻文州轻笑,倒在他怀里,“别怕,少天。”

“我死不足惜。”

他到底是个孩子,被这样的场面吓得一滞,抱起喻文州就往林子里跑。身后箭射出的声音接连不断,就这么自他身边擦过,使他怀疑自己一辈子的运气都在这里了。


可受了伤的两人怎么敌得过千军万马。不出几秒,他就倒了下来,这时他也意识到,不能再往前了。

否则会有更多的人暴露。

到了这种地步,他和喻文州也活不下来了。

他轻轻放下喻文州,躺在他身侧,任无数的箭矢穿过他的身体,两人安静的对望,仿佛那鲜血直流的躯体并不是他自己的。



天真的黑下来了。

他们依然安静地望着对方。

“就这么丢下你走了,似乎不太厚道?”脸愈发苍白的喻文州歪着头看他,竟是笑了一下。

“是啊文州。”

“你走了这么久,其实我还有好多东西想告诉你呢,不过剩下的就下辈子再跟你说吧。现在……我们一起下地狱。”黄少天凑到他耳边轻轻吹气,剑划过颈间留下一道看不清深浅的痕。

此间静寂,风声不绝。

他们凉了的躯体并在一起躺了一夜,在这蚀骨的寒风里终于得以并肩。

他们的手臂搭在对方肩上,指间绕着朱色的长线,一同沉眠。







直到——

“先生是在等谁?”

“我的心上人,他就要回家了。”




END












蓝雨俱乐部。

黄少天抬起还没睡醒的眼望着对方,流动的气息喷张着吹上他的脸。

“欸别动,队长你再让我抱一会儿。”
“我梦到你了……”

说着他抿紧了唇。

……我梦到你走了。

喻文州也伸手去抱他,低声道,“过去了少天。别怕。”

“……那样的事就算在梦里,我也不愿意看到呀。”
“队长我真的超喜欢你。”

“有多喜欢?”

喻文州就着起身的动作撑在他身上,弯着眼问道。

“值得用命去换。”

“真是好巧。”他说,“在下心里无穷无尽都是你,殿下是否愿意也为我腾出一块地方,顺便搬进我心里作个常客?”

“哧——队长你文艺起来可真吓人,我真应该录下来留个纪念。来——”
“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啦。”
 




真.END




卖萌打滚想要红心心。逻辑混乱笔力不佳凑合看看建议请私信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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